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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分打工者返乡创业 小村出现第一家养猪场

   2013-02-27 3540
核心提示:  祠堂村调查:部分打工者返乡创业,出现了第一家养猪场  早报记者 欧昌梅 发自安徽巢湖  祠堂村,是安徽省巢湖市夏阁镇的

  祠堂村调查:部分打工者返乡创业,出现了第一家养猪场

  早报记者 欧昌梅 发自安徽巢湖

  祠堂村,是安徽省巢湖市夏阁镇的一个自然村,这是一个十几年没有任何变化的村庄,但如同中国其他很多乡村一样,这又是一个变化很大的村庄——满村的留守老人,江河日下的教育,水质日益下降的水塘,树枝上飘荡的白色垃圾。

  “有变化,有变化!你看看水渠里的塑料(10800,-120.00,-1.10%)袋,看看路边的各种垃圾,这就是变化!”村长陈志寿说。

  村里的老人们有些无奈,年轻人都到外面去了,谁来管这些?

  2011年8月,根据国务院批复,安徽省撤销地级巢湖市,并对原地级巢湖市所辖的一区四县(居巢区和庐江、无为、和县、含山四县)行政区划进行相应调整,分别划归合肥、芜湖、马鞍山三市管辖。其中,居巢区设立为县级巢湖市,由安徽省直辖,合肥市代管。

  如今的祠堂村,一个明显的变化是,近几年,很少有人自建房屋,外出打工的人开始在镇上或城市里买房。城市里可以买到房,这给人们远离农村找到了一个理由。

  有老人回顾,早在上世纪90年代,村里经济条件不错的人家都会建两层楼房,房子封顶那天,房主会放鞭炮,站在楼顶抛洒各种糖果,大人小孩一窝蜂地去抢。而近两年,村子里再也没有那样的热闹场景了。

  稍微让人感到欣慰的是,上世纪90年代外出打工的一代人有些开始返乡创业,村子里出现了养羊户、蔬菜大棚户和养猪户。

  陈志寿满心希望村子里这样的人可以再多一些。

  小学里12名教师12名学生

  农民知道教育重要,可农民却抓不住教育。

  陈志寿原是小学老师,教龄有40年,其中30年是民办教师。2012年,他从小学退休,被村民推举为村长。

  当过几十年老师的陈志寿有些失落,他说农村学校都撤掉了,老师一个个都走了。农村小学的生源更是少之又少,一个班级七八个学生,不仅老师教学没劲儿,孩子学习也会觉得无趣。

  1999年前,陈志寿在西峰乡的潘张小学当老师,1999年调到油坊行政村(现为里岗行政村)的油坊小学。而潘张小学的学生数从200多人渐渐减到30来人,以至后来被撤销。现在,油坊行政村的惟一一所小学——油坊小学(完全小学,一到六年级都有),或将面临同样的命运。

  陈志寿回忆,1999年调到油坊小学时,一个班至少能收到55名学生。而现在,一个年级最多也就12名学生,整个油坊小学的教师却仍有12名。

  “学生都到城里上学去了,还有一些孩子去了私立小学。”陈志寿觉得,这是因为农村教育没有财力支撑以及重视教育程度不够造成的,“家长总觉得把孩子交给学校,自己就什么都不用管了。”

  陈志寿认为,国家允许私人办学,在教育上的资金就可以少支出点,办学有竞争,也有好处。但农村是无法承受的,一方面教育面临失控,另一方面,孩子成才更加困难。

  小宇(化名)今年19岁,在其还蹒跚学步时,父母就去了上海打工。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小宇,初中还没毕业,就随着父母外出打工了。

  2012年底,小宇辞了无锡电子厂的工作,回到巢湖应征当了兵。小宇说,自己读书不行,是硬着头皮上的初中。

  “念书念不好,你爸爸在外面打工干瓦匠,一天两三百块钱,不如出去打工得了。”这是村里留守老人常有的观念。陈志寿说,慢慢地,如果不是家长特别重视教育,孩子一般中学毕业就结束了学业,或者去技校“混日子”。

  在祠堂村,小宇的同龄人中,类似的青年不在少数,初中文化水平,在大城市打工,有时还要向同样在大城市打工的父母伸手,要点生活费。

  水塘“变成”垃圾场

  鸟语花香,鱼浮水面,昔日被城市人艳羡的农村环境,如今只会刺痛双眼。

  水塘曾是农村最热闹的地方,槌棒洗衣服,淘米洗菜,拉家常。你在水塘这边,我在水塘那边,一个水塘就是农村的一个“小剧院”。

  如今,“小剧院”人气渐失,不仅因为自来水进了村,更是因为,泛绿的池水、漂浮的塑料袋让人无法亲近。

  “哪里有水塘,哪里就是垃圾场。”陈志寿说,以前城里脏,现在农村脏。

  祠堂村有四五个大水塘,陈志寿说,位于村中心的朱家塘曾是村民淘米洗菜的水塘,村后及村东边的两个大水塘多用于灌溉,也是村民洗衣的聚集地。

  如今这些水塘,水质大多较差。水塘四周都是生活垃圾,塑料袋、包装袋随处可见。田间地头的小水塘或被水草完全覆盖,或被农药污染,各种农药瓶罐和包装袋散落四周。

  村里的班姓老人说,以前家家户户都在水塘淘米,回家直接下锅煮。现在即使在水塘淘米,也要回家再用自来水淋几遍。

  对于村民而言,美好乡村建设离他们有点儿遥远。

  据悉,巢湖市当前共有19个试点村和130个基层村在建设美好乡村,但对于祠堂村这样一个五六十户的小村,集中的垃圾站建设可能要等个几年。常见的是,房前或屋后,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垃圾堆,堆到一定程度,就一把火烧了。

  “说到底”,陈志寿感慨,“农村观念不行,别的不说,能不能把垃圾捡起来集中处理?农闲的时候,老百姓没事儿都在打麻将。”

  “城市里有环卫工人,环卫工人有工资。农村垃圾集中处理,谁来出钱,谁来出力?”

  错失修路的机会

  村前800米的进村路是村民的“痛处”。

  2008年前后,西峰乡村村通道路修到祠堂村时,“路断了。”

  陈志寿说,这段800米左右的路让村民懊悔了好多年。

  “那时候主张国家出大头(国家承担大部分资金),老百姓拿小钱。我们村当时只要出5万块钱,可是大家最后没同意。”陈志寿不无遗憾地说,当年在两次村民代表会上,他力争说服大家。同时,祠堂村村委会向上面争取到原来每户按田亩出资的费用,由每亩100元降到70元。

  “你们不修,以后吃亏!”陈志寿清晰地记得当时撂下的这句话。

  “我们家有17亩田,当时要出1700块钱,实在不怎么舍得。”村民区国福(化名)语带悔意,他清楚地知道,现在要修起这800米路,费用不下于20万元,而且国家支持的资金也不容易争取到。

  同样没修起来的,还有村前3公里左右的开发路,村民们称之为“开发大道”。这条通往祠堂村的主干道,属于夏阁镇的镇级公路,1999年开始修建。

  区国福说,当年开发大道修起来的时候,两旁的杨树没人高,树干还很细。如今,两旁的杨树都长到三四层楼高,枝丫交错在一起,可开发大道依旧是泥石子路,一到阴雨天,跟土路没什么区别。

  “修修补补,石子被车压没了、压崩了,就再铺一层。最近一次还是沾了合肥领导来检查的光,又铺了层石子。”区国强说,2000年前后,拖拉机是农村的农耕机械,也是赶集或到镇上的主要交通工具。开发大道沿线村庄开拖拉机的人都要经过开发大道,加上过路的一些大货车,开发大道被压得坑坑洼洼。

  现在,家家户户都用上了三轮电瓶车,但让村民尴尬的是,不走颠簸的开发大道,就得走邻村的村村通水泥路。

  陈志寿抱怨道,国家下来检查新农村建设,看的都是经得起看的地方,祠堂村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成为“新农村”。

  刘玉清的养猪场距离开发大道200米,为了方便运输,自己花钱拓宽了连接养猪场和开发大道的路,铺了石子。

  “有的老人说,‘我儿子都在外面买了房,我还能活几十年?这路修了干什么’,就这个思想。”刘玉清说,他最痛恨人不读书,农村人眼光太浅,现在后悔了。

 

         两道“风景线”

  祠堂村有两道“风景线”,一个由来已久,一个新近才出现。

  农闲时,留守村庄的人没什么其他娱乐方式,多半是围坐一起打麻将。

  丁大妈说,电视剧看不懂,戏班子也越来越少,祠堂村六七十岁的老人最常见的消遣,不过是串串门,或站一会儿拉家常。

  留守在家的三四十岁妇女和会打麻将的男人,则一有时间就会聚集到麻将桌边。

  陈志寿对此颇为反感,他说在外打工的年轻人,过年回来也最喜欢打麻将或赌牌九,有的人回来几天甚至输了十几万元,其中的“代表”就是班家的儿子小班。小班夫妻二人每年都在新疆打工,2011年春节,祠堂村兴起牌九风,小班一赌输了十几万元,最后把家中的小汽车也卖了。

  在陈志寿看来,祠堂村的希望,在另一类人身上。

  2008年,村民朱财圣离家到非洲务工。两年后,他给妻子林应华带回来10万元。

  2011年,朱财圣在巢湖做了一年漆匠。林应华说,那一年,朱财圣每天早上都要骑一个小时电瓶车到巢湖市上班,下班又是一个小时,不论冬夏。朱财圣身体本就不好,干漆匠容易伤身,2011年年底,心疼丈夫的林应华“强令”朱财圣放弃了漆匠的工作。

  “给人打工受限制太多,种田赚不到钱,总得有个出路。”去年春节,回到村子的年轻人都在麻将桌前放松,林应华和朱财圣却在琢磨以后的出路。

  “我姐夫早些年在巢湖庐江种蘑菇,等于有了现成的技术指导,村子里已经有人养羊了,所以就决定种蘑菇。”用了半年时间,整了3亩地,架起两排大棚,培育了蘑菇棒子,朱财圣考了驾驶证,夫妻二人搞起了蘑菇种植。

  自从搞起蘑菇,朱财圣每天下午必做的事是补觉。夜里2点钟运一车蘑菇到巢湖批发,早上6点开车回来。林应华说,如果丈夫一天不补觉,她的心就得跟着小货车在小无岭(从夏阁镇到巢湖需经过的山)的公路上颠。

  搞大棚蘑菇对林应华来说也是种创业,但不懂市场行情,这让创业之路稍显艰难。

  2013年1月,巢湖蘑菇批发价格涨到了四块五一斤,林应华却收不到蘑菇。2月份,气温稍微回升,蘑菇批发价降了下来,但大棚里的蘑菇收也收不完。

  林应华算了一笔账,小工费、大棚建设材料费、灭菌炉、小货车和蘑菇棒等一共花了20多万元,目前收回5万多元成本,总体还是亏了。不过,期待着学好技术和积累经验,林应华盘算着以后还要扩大规模。

  “怕烦神,怕出力,怕怕怕,(农村人)没有胆量。”陈志寿觉得,这是祠堂村人安于现状的原因。

  祠堂村有很多荒山荒地,可以养鸡,可以种树,年纪大的可以种几亩大棚蔬菜,陈志寿期待农村多出一些不一样的头脑。

  要不到的养猪补贴

  在一些年轻人淘金大城市的同时,祠堂村有了大棚蔬菜,也有了第一个农民企业——刘玉清养猪场。

  “刘老板在家吗?”自从猪场起来后,每隔几天就有这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。刘玉清妻子红梅不用看也知道,要么是推销猪饲料的,要么是推销兽药的。

  “这些人过来想让我们家的猪试料。我们刚起步,猪也不多,不敢轻易多试,吃一家饲料是一家,多试也有风险。”红梅以刘玉清到巢湖办事为由,暂时打发了推销人员。

  2012年1月,在外当了20多年饲养员的刘玉清夫妇从江苏启东回到祠堂村,投资70万元建起了猪场。2012年5月13日,刘玉清从常州买回了40头母猪。目前,这些母猪“表现良好”,已经产下100多头猪仔。

  “虽然在祠堂村算是个企业,但我们不想出什么风头,自己创业太难。”红梅说,当初建造养猪场的时候,一直下雨,光是一排猪舍的建设就花了两个多月。感到“战线”太长,红梅一度想放弃。

  刘玉清则安慰她,“既然都开始了,还是要走下去。”

  但最大的难题并不是码砖头的建设问题,而在于资金。据刘玉清介绍,陈志寿的儿子曾想在祠堂村养羊,但因为缺钱最终没做起来。

  40头母猪,100多头猪仔,每个月刘玉清猪场消耗的玉米(2436,1.00,0.04%)、麸皮和豆粕(3336,-20.00,-0.60%)多达6吨,每个月的饲料钱就要2万元,而到2013年六七月份会达到五六万元。按照目前的资金情况,刘玉清估计7月份前还得跟饲料公司赊点饲料。

  “最苦的时间是2012年到2013年上半年,如果这段时间熬出来,就算熬出头了。”刘玉清说,一头猪长到200多斤才能卖,头一批猪最早到2013年7月份才能销售。

  “目前生猪批发价是九块钱一斤。如果行情稳定,除掉水电费、饲料、人工工资、医药费和房租,一头猪可赚两三百元。如果生猪批发价一下跌到六块五,那一头猪就要亏损100块钱。”刘玉清已有20多年的养猪经验,他知道养殖业风险比较大,国家调控得好,就能赚到钱,控不好,就可能亏损。

  国家给养猪户的补贴本可解刘玉清的燃眉之急,而刘玉清却为此愤愤不平到现在。

  “我们没有关系,母猪补贴和猪场建设补贴都还没拿到。我们在外面给人家养猪时候,一头老母猪一年补贴100元,老板都能拿到。”刘玉清把原因归结于“自己上面没关系”,找不到人给自己说话。100元母猪补贴中,可以为母猪支出12元的保险。由于补贴拿不到,刘玉清猪场的母猪还没有上保险。

  从巢湖市畜牧局,到夏阁镇和西峰集镇分管畜牧业的部门,刘玉清跑过很多次,得到的回复要么是“政策不同,以后再说”,要么是“后备母猪,暂时申请不到”。

  前来刘玉清养猪场推销饲料的一位推销员说,自己跑过很多农村养猪场,一些养猪户猪场开了很多年都没拿到补贴,“而如果有关系,即使猪场只是一个空架子,钱也好拿。”

  对于补贴,刘玉清说自己暂时不抱希望,但希望国家把粮食价格和生猪价格调控好,这样才有更多人愿意回到农村创业。

  按照目前生猪市场行情,刘玉清说,只要母猪数达到50头,一年三四十万元肯定可以赚到,在家养猪要比在外面打工强。如果可以借到钱,刘玉清打算3月份再进一批母猪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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